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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川秋只是觉得有点神奇。

    琴酒居然会做这些事情,他还以为琴酒只会擦枪和杀人呢。

    北川秋想上厕所,他扶着沙发自己站起来,准备单脚跳着去,刚跳了一下,忽然之间地板都开始旋转,北川秋瞬间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琴酒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立马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倒在沙发旁边的北川秋,只觉得眼皮重重一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北川秋已经躺在沙发上了,他伸手拍了拍北川秋的脸颊,“醒醒。”

    少年唇色都失去了血色,安静的躺着,没有一点反应,整个人陷入宽大的沙发里,看起来格外脆弱。

    琴酒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已经发现了,北川秋最近变得很嗜睡。

    他们过得最难的一段时间就是在研究所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北川秋都比现在状态好。

    北川秋出院之前,医生就单独找过他,医生只说了一件事,说北川秋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具体是什么原因,医院也检查不出来。

    回来了之后,琴酒就发现北川秋的睡眠时间边长了。

    所以琴酒减少了在外办公的时间,有事情都回到家里处理,任务就交给别人。

    他看了一眼时间,北川秋晕倒到现在刚刚过了三分钟,时间在这个时候被拉得很长。

    琴酒没有犹豫,伸出手来,把北川秋揽入了怀里,准备带他去医院。

    北川秋眼睫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他在看到琴酒的时候,还有点迷茫,“阿阵?”

    “你不是在厨房吗?”

    琴酒:“你晕倒了。”

    北川秋听完了之后,似乎也没有感到多惊讶:“哦,没关系,我休息一下就好。”

    使用万花筒写轮眼,到后面就是会损伤身体,不过无所谓,就写轮眼这样的使用速度,北川秋就算是只有丝血也还能活十几年。

    琴酒沉默了一瞬,才开口说道,“去医院。”

    北川秋:“啊?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其实不去也行……”

    话音未落,北川秋就被琴酒抱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他单手托着北川秋的臀部,手指握住了他的大腿,指尖不可不免的陷入了腿肉里,固定住了他的身体。

    北川秋也没什么精神,恹恹的靠在他宽厚的肩上。

    琴酒按了电梯,嗓音有些冷,“哪里不舒服?”

    他执意带北川秋去检查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因为北川秋感觉不到痛,痛就是身体给出的信号,而北川秋感受不到这个信号。

    北川秋打了个哈欠,“……困了。”

    “待会再睡。”琴酒把北川秋放进车里,自己绕到另外一边去开车。

    在医院里检查完,结果和上次完全一样,医生也说不清楚北川秋为什么会晕倒。

    北川秋被琴酒抱在怀里,已经完全睡着了。

    琴酒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北川秋脸上,他觉得不舒服,把头埋在了琴酒的颈窝。

    琴酒的脚步微不可查的一顿。

    少年很轻,琴酒觉得他和十五岁时相差不大,似乎是药剂抑制了他的生长。

    从他想起来到现在,其实也没有过去多久,他已经能接受北川秋靠在他最脆弱的地方了。

    琴酒迈步朝着前面走去。

    北川秋是他这一生唯一能靠他这么近的人了。

    *

    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街边,这样的豪车在东京很多见,但大家走过的时候还是会侧目。

    浅金色头发的男人站在旁边巷子里,齿间咬着烟蒂,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他懒洋洋的依在墙边,灰紫色的眼眸看向天空,神色的有些冷。

    春天到了,樱花飘飘洒洒的顺着风落下,保时捷的车窗打开了,一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握住了一片在风里的樱花。

    原本懒洋洋站着的安室透忽然的站直了身体,那只手收了回去,车窗却没关上,不多时再次伸了出来,张开手心去接樱花的花瓣。

    是北川秋!

    安室透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医院里。

    他告诉北川秋如果有需要,就给他打电话,但北川秋一次都没有打过。

    他朝着那边迈步走了过去,并且随手灭掉了自己手里的烟,丢进了垃圾桶里。

    琴酒每次都是卡点到,这次他来早了,是因为北川秋想要买这附近一家很有名的拿破仑,花费的时间比预计的短一些。

    安室透走到了车窗旁边,看到了趴在车窗边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头黑色的柔软短发,穿着浅灰色的毛衣外套,看起就像是刚刚成年,他脸色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好了一些。

    安室透不过是看了北川秋一眼,他就感觉有道锋锐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神色未变,绕到了前面去开门坐下。

    自从北川秋在家里晕倒过一次,琴酒出差都会带上他。

    因为琴酒不能接受有其他人踏进他家,也怕北川秋独自在家会有危险。

    只是这次正好一起去的人有安室透。

    自从上次的皮克斯死了之后,琴酒似乎就不那么热衷于抓老鼠了。

    至少安室透最近都没有听说。

    车辆缓缓启动,汇入车流,他们这次要去大阪。

    琴酒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正在处理公务,银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窗外的光打在了他冰冷又锋利的轮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