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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样的强度远不及她平时的训练,

    程怀微有时会站在甲板上警戒,有时只静静看着窗外,

    她一直在众人视线范围内,

    只要看到她的背影就会很安心。

    飞船顺利接近第一军的哨点,例行检查。

    程怀微出示通行证,守卫的第一军死死盯着他们,眼神凶恶的想在几人身上啃下一块肉。

    只是因为通行许可,他们还要给这艘飞船提供补给。

    他们在船舱内等待时,南平被瞪了一眼,收回向外打量的视线,耸耸肩:“真不友好。”

    邵宇道:“可能因为,认出了这艘飞船吧,毕竟是我们打废的,现在又被我们修好了。”

    那看来他们是真可恶。

    补给后,程怀微走回船舱,对帮忙的军人点点头,准备启程,这道关卡过后,一直到陆地都是畅通无阻。

    她转身时,一名第一军的军人叫住了她,神色复杂:“最近又有一批普通人离开中央星……异种潮马上来临,你们能保护这么多普通人吗?”

    程怀微迈开长腿走进飞行器,声音远远传来:“他们要的从不是保护。”

    想寻求庇护,留在中央星即可,可他们却在局势紧张的情况下,奔往开运星港。

    这场战役属于所有人,

    边境需要这股力量,所以第一军在长达一年的封锁后,重新允许人员往来。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邵宇带着几分轻松,进入第一军防线后,至少不用担心异种问题。

    “快吗?”

    程怀微只觉时间漫长,终年积雪的开运星港让人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她只记得野草疯长过一茬。

    邵宇摇摇头,

    “我以为之后不会有机会回到这里了。”

    “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我们一直在和第二军抢地盘,但从来没遇到姜锦,也不知道北部边境怎么样,听说是冉鸣军官负责边际星军队,那边精神力药剂使用的很频繁……兰亚和邓贯,应该不会傻到碰那些东西。”

    看到熟悉的景色,邵宇的话也多起来,明知道伙伴都已经奔向各自的战场,可回到这里,还是不自觉想起共同的经历,距离上一次见面,竟然已经过了整整两年。

    通讯断开后,他们连消息都收不到。

    程怀微很安静,他们距离港口越来越近了,源实验的人就在下面等着。

    靠港这天,天气很糟糕,天空阴沉沉,不久飘起了细小的冰粒,他们准备接受第二次检查。

    “会是谁来呢?”

    南平嘀咕着。

    “听说源的负责人是之前最大的贵族,底蕴深厚,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内研制出这么多版本的精神力药剂,连军方都要退让几分。”

    “他应该不会亲自来。”

    邵宇压着声音,毕竟港口被把控,此刻只有他们。

    “他也是曾经教过我们的军官,很有手段,那个时候……”

    邵宇的话顿住,因为程怀微突然停在原地,

    他和南平说小话,差点撞上去。

    “怎么了微姐?”

    邵宇警惕道。

    程怀微侧开一步,露出身前的人,

    攥紧的手掌泄了气。

    声音依旧冷淡,听不出有什么不同。

    “准备验货。”

    他们面前是研究所来接应的负责人,

    一个陌生女人,穿着第一军的军装,肩膀处是源实验室的标志。

    邵宇落下一句:

    “果然不是他。”

    很快收拾好表情,上前交谈。

    程怀微静静看着,一直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飞船那几秒,那些犹豫和不合时宜的近乡情怯,在看到全然陌生的人时,散的一干二净。

    负责的研究员叫卡米拉,原本是第一军军医,现在是源实验室的一名助理。

    “不急。”她对着几人道:

    “我们的负责人也来了。”

    “远道而来,欢迎。”

    一个很温和的声音响起。

    嘴角还噙着一抹笑,穿上白大褂竟然一点也不违和。

    只是游刃有余的姿态在对上一双眼睛时,倏地顿住。

    他看着对面愣了几秒,在幻觉和和撞脸之间想到了那个不可置信的答案。

    他怔怔出神,显得几分突兀,

    然后他们四目相对,再也迈步动步子了。

    程怀微比之前瘦了很多,军装还是那样一丝不苟,只是少了几分正经,看人时表情冷淡。

    眼型明明是圆的,此时低垂着眉眼看着很不好接近。

    看过来时,没有意外和惊讶,好像不在意的瞥一眼,便收回视线。

    “那就有劳先带我们去休整了。”

    程怀微客气着,

    那人愕然的表情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程怀微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也不知道在较劲什么,明明也期待,只是真正见到人,惊喜的感情却被压下去,她头一次想逃避。

    “卡米拉,把他们的飞行器看护起来,任何人不准接近。”

    “跟我来。”

    齐霁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只是从港口到休息室这短短的一段路,他总觉得脚步声过于刺耳,慢慢落后几步。

    看着熟悉的背影,却不敢开口寒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