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休息显然特别久,久到虞子期一行人蹲的脚都麻的不行了,车驾才再次出发。
而嬴白被弄干净后被扶苏抱上了嬴政的车内。
阿父虽未曾说什么,但扶苏觉得阿父忙了大半日,想必也想念阿白的陪伴了。
“政哥,我来啦!”
嬴白乐呵呵的爬到嬴政边上,然后瘫在那里。
“这是玩累了?”
嬴政瞅着她这般模样,眉宇间比刚刚多了几缕笑意。
“是有点。”嬴白懒洋洋的趴在那里,抬起小脑袋看向嬴政,“政哥,你一直闷在马车里,不难受吗?”
她反正每次车子停下都得下去散散心。
“朕习惯了。”
嬴政对自己的作息也算的上是严格把控,即便再忙,每日该有的训练不会落下,如今还加了阿白说可以强身健体的五禽戏。
嗯,还有一个八段锦。
这后世强身健体的东西,也挺多。
当然了,他大多时候会分时段练习,不会一次性便都练完了。
偶尔空闲时候才会一起练一练,阿白说一起练习也有一起练习的好处。
嬴政拿起一旁的水壶问她,“可要喝水?”
这些水壶里的水都是烧开后放凉的,并非生水。
自从嬴白说了凉水中有寄生虫,嬴政扶苏他们即便是在外面路上,喝的也都是烧开过的水。
嬴白懒洋洋的点了点脑袋,“要的,但要政哥喂。”
她现在一点不想动。
明明是狗子,应该精力很旺盛才对啊?为啥她总是懒洋洋的。
嬴政无奈摇头,手上却顺势替她倒了一些水,然后递到她的嘴边。
嬴白这才坐起来将其喝完,“舒坦了。”
政哥可真好啊,如今也是越发放任她撒娇了,再这么下去,把她宠坏了可咋办呢。
嬴政:宠坏才好呢。
……
嬴政随手将自己身侧的几样小点心放到她边上的碟子内。
“若是饿了便吃一些。”
阿白好吃,大秦虽说东西不多,但在有的情况下,嬴政并不愿意苛待到她。
嬴白点点脑袋,“我晓得的政哥,不过我现在还不饿。”
她在阴嫚那边已经被投喂了不少吃的了,肚子还饱着呢。
嬴政颔首,随手捡起一旁的一个竹简,继续看起来。
嬴白原本安静的趴在那里,见嬴政又专注看竹简了,身子动了动,往上挪了挪,再挪了挪,最后将小脑袋枕靠在了嬴政的膝盖处。
“哎呀,满足啦。”
嬴政忍俊不禁,大手落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地动了动,随即继续专注,待到马车颠簸严重,才又将她抱进怀中放在膝盖处,一只手托着,一只手摊开竹简看着。
嬴白迷迷糊糊醒了醒,随即在嬴政怀里蹭了蹭,继续睡。
吃了睡睡了吃,好像真的要成猪了。
……
咸阳。
李斯也收到了嬴政的飞鹰传书,看着里面的简便造纸术,不免啧啧称奇。
这些个平日里他们从不曾在意的垃圾,竟全都是造纸的好材料。
不过陛下说这类秸秆做出来的纸张会比较粗糙,李斯倒是觉得无碍。
好的纸张有好的价格,普通的自然也有普通的。
陛下未来想要开民智,让民间的百姓也习文练字,他们买不起贵的,这些倒是刚刚好。
不过这桔梗不可全收,还得留一些给百姓焚烧田地,好除虫害(看了个文字来源的资料,焚烧秸秆来除虫害差不多商周时期应该就有了)。
只是用这动物粪便来造纸……李斯忽然觉得这纸张好似多了不少味道啊。
要不以后谁骂陛下骂的凶,便把这种纸卖给他们。
李斯忍不住在心里坏坏的想,随后又书写了点交代的事情,才喊来心腹。
“你将这个送至公子高的手中。”如今那边具体事宜,大多都交给了他,但即便如此,李斯还是忙到不行。
“唯。”
心腹上前接过,后将其送到了公子高的手里。
……
嬴高看后亦有同样的感慨,恰好他要去造纸坊那边,将其复写下来后顺道带了过去,交到了管事的手中,着他们快些去收。
如今有些秸秆有些怕是已经被烧了。
他想着,交代道:“记住,不可全收,违者从重处罚。”
“唯。”
管事的接过后应声,随即打开看了几眼,心中略惊,却并未露于表面,只说。
“小的现在便去。”
“不着急。”嬴高摆手,随口问他,“那张房如今如何了?办事可还牢靠?”
“回公子的话,那张房虽说自己只读了些许书,但小人观他却不止如此。”
“张房他不止字写的好,且印刷坊那边的管事说他几乎没有不认识的字,且学任何东西都很快,也卖力,刻出来的字体那叫一个工整,倒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只是管事觉得这人身上应当有秘密,犹豫了一下,便同公子高说了。
“只是公子,此人身上有秘密,我怕若是重用的话……”
嬴高打断他,“无需太过重用,只要让他做些这类活计便好,剩下的以后再说。”
这张房具体如何安排,阿父他们回来之后自然会做,他只要着人看好他,让他好好替大秦卖命干活便够了。
“唯。”
管事的明白了,公子高想来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如今怕是在观察着呢,便也不再多言。
不过此人未来若想,怕只会爬的比自己高,以后还是好好对待着吧。
若不,造纸这边便别让他干了,以后只让他在印刷坊那边便够?
管事的想着,很快便到了造纸坊。
此时的张良正在捣鼓着纸药,有时觉得这些东西当真是神奇。
“也不知到底是何人想出的这造纸法子,还有这纸药的用处,竟可让湿了的纸在干后依旧能完整分开,那位替嬴政做事之人,长得也不知是啥样的脑子!”
在咸阳城越是待下去,张良就越想见一见那位高人。
他不知道,此时他心中的高人正在他最恨的人怀中睡觉呢。
……
“张房。”管事的朝着他走来,转身朝着他微微作揖,“管事的好。”
“无需如此多礼,你这活计做的可还习惯?”
管事的忽来的关心,反倒让张良微微眯起眼,面上的表情却是依旧恭敬有礼。
“回管事的话,挺好的。”
“管事的可是还有其他吩咐?”
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这管事一下让他做这些一下让他做那些的情况,这对他而言,反倒是好事。
只可惜,管事的并不安排他做太过重要的活计,否则定能打探更多(不管是哪个坊,每个重要步骤都有专人负责,不相通)。
他这会儿忽然如此,怕是……刚刚去见了什么人?
莫不是对方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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