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结果呢?为什么这么多年,我父亲的死活,战场上的情况,从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为什么要隐瞒。」曹玗希勐然起身问道。
「监察司插手两国征战,这本就是越权的事,监察司的职责是监察官员,传递情报,断然没有参战的先例,所以此事不可能上报流传。」吴远痕说到这深吸了一口气。
「况且,当年的那场战争疑点重重,据我所知,造成这般惨状的原因,或许与情报的错误有着直接的关联,这也就意味着,监察司出了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人愿意大张旗鼓的彻查。」
说到这里,吴远痕伸了伸手拉着曹玗希让她坐下,「我知道你恨,可有很多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况且,并没有证据能证明,曹老将军当真身死了。」
曹玗希坐在那里,双手紧握着,平息了半晌,「吴大哥,我记得你中毒的事情,就发生在你回来没多久吧。」
「据我所知,恩远侯府并非家宅不宁,在你中毒出事之前,侯爷的那位小妾一直很安分守己,从未作出什么越距之事,怎么突然就胆大至此了。」曹玗希眯着眼问道。
吴远痕听到这话不由得嘆了口气,「这么多年,你虽然经常奔波在外,该知道的你真的没少知道。」
「你中毒,是不是也与当年的事情有关,是不是……监察司。」曹玗希沉声问道。
吴远痕微微摇头,「没有任何的证据,直觉上应该不是。」
「为何?」曹玗希问道。
「我曾隐晦的探查过,当年的事情发生后,监察司的统领因为掌管不利,自罚在西北整顿暗探网,监察司也因此蛰伏,至今没有任何的动作。」吴远痕沉沉的说道。
吴远痕的话让曹玗希陷入了沉思,她知道监察司的存在,现如今的皇上在动盪中登临帝位。
那个时候大战刚过百废待兴,局势不稳,为了稳定局势顺带监视百官和敌国,监察司应运而生,只是从监察司产生之日至今都没有人真正了解它的构造。
世人只知道,监察司系统庞大,运行复杂,权力滔天,恐怖如斯,却没人真的见到监察司的统领是何人,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没人清楚。
吴远痕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曹玗希,半天过后嘆了口气,「监察司存在多年,没人知道底细,你也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转折的一天。」
「如今,你们在江南,可有收穫?」看着曹玗希脸色着实不算好,吴远痕干脆换了个话题,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提到这个话题,曹玗希收敛了一下神色,「说到这,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
「江南孟家,孟杭。」曹玗希问道。
「孟杭,是指去年孟家刚认回去的孟家大老爷的独子?」吴远痕说道。
曹玗希点了点头,「就是他。」
「我与孟家交往不多,孟家给我的感觉很微妙,这个孟杭被认回去之后,情形就更诡异了。」吴远痕沉思了片刻说道。
「什么意思。」曹玗希眯着眼问道。
「孟家本不是在江南发家,他们是从京内迁出,一般而言,像孟家这样在京中积攒了不少财富的大家族。」
「如果不是遭遇了什么重创,是不会轻易从一个地方搬至另一个地方的,那势必会对产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吴远痕说道。
曹玗希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的,在京内那种卧虎藏龙的地方抽身离开,必然是招惹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物,况且,按照她所了解的,孟家当年迁出那是带了断尾的果决,捨弃了京内半数以上的产业。
「可据我多年的调查,孟家在京中没有得罪任何人,他们是突然之间举族搬迁,甚至连半数以上的产业都没来得及清算,可以说是狼狈出逃也不为过。」吴远痕说道。
曹玗希一愣,没有得罪任何人,没有任何罪证,为什么要抽身离开,还是那样匆忙,仿佛破晓之后,满族就会消失一般。
「之后,孟家就来到了江南,在江南扎根,逐步发展起了自己产业,久而久之便成为了江南屈指可数的高门大户。」
「你说的孟杭,是孟府大老爷的独子,在孟家刚到江南没多久出生的,他刚出生就被一个云游的老道带走了,自此杳无音讯。」吴远痕说着。
曹玗希眉头一扬,「孟府大老爷就这么让人把孩子带走了,难道他就不怕这个孩子遭遇不测?」
「当年孟杭出生时不足月,孟府大老爷肯定不会同意,但孟府的老家主却点头应允了此事。」
「事实上,后来我经过多番探查,基本可以证实这个孩子确实遭遇了不测。」吴远痕沉声说道。
虽然心里早有估量,可曹玗希还是不由的瞪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
吴远痕微微摇头,「这件事是我多年前调查的,当时折损了不少的暗探,我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只是隐约感觉孟杭被带走没多久就已经不在了。」
「直到去年孟杭回来,我就想着或许是我查错了,可后来传出了孟府三老爷孟明和要孟杭与大老爷做滴血验亲,直言只有这样才能让孟杭入族谱,这传言传出了没几天,孟家大老爷和他的夫人连同院内的侍卫小厮,便全部被一场大火烧死了。」
「那个时候,我开始相信,当初的调查都是真的。」吴远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