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负责跟着他的影卫每人杖责五十,再有下次,就自行了断吧。」成文帝冷冷的开口。
「是。」
适夜
成太医从太医院如同往常一般回到家中,胸口里还藏着半路上买的烧鸡,自家那个孩子别的不喜欢,就好这一口,也因此,他会隔三差五的买上点带回去。
走到后门,他刚想像往常那般敲门却发现门一推便开了,「这么不小心,太不小心了。」
一边念叨着,他一边推开了门,而眼前的一切却让他瞪大了双眼,还未等发出任何声音,便捂着脖子倒地了。
次日一早
「起来了?」江牧深看着江楚杭坐下,夹了一个包子给他。
「昨夜睡晚了些。」江楚杭笑着说道。
「杀人回来晚了?」江牧深问道。
江楚杭咬了一口包子,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煳煳的说,「若非必要,我从不亲自下手,太麻烦。」
「成太医昨日来过之后,回了宫便去了圣上那边,之后又去了太后寝宫,在那里坐了许久,晚间回家,便惨遭杀害。」江牧深说着嘆了口气。
「下手之人一剑封喉,成家上下无一个活口。」
「京城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刑部和城卫的大人们怕是要着急上火好一阵了。」江楚杭好笑的问道。
「方才宫内主管太监前来传旨,圣上宣你进宫。」江牧深说道。
江楚杭正好一个包子吃完,便自己伸手勾了一个,「着急吗?」
「着急,毕竟见完你就要早朝了。」江牧深说道。
「哦,那我吃完这个包子就去吧。」江楚杭慢慢悠悠的吃着,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江牧深眼瞅着也只是嘆了口气。
镇远将军府
「成太医是宫中最得力的太医,他这般被人残忍杀害,必然会引起巨大的恐慌和震动,今日的早朝怕是有的热闹了。」曹玗希嘆了口气说道。
青羽替她整理着朝服,「说起来,这位成太医还是靖安侯府的常客,隔三差五就要到靖安侯府去给世子请平安脉。」
听到这话,曹玗希眉头微动,随即她便笑了笑,「你这小丫头,倒是对京内的事知道的清楚。」青羽眉头一挑,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第7章 何时叫舅舅
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恶-□□件,杀的还是太医,足够引起强烈的动盪。
皇宫内
来福兜着手在公道上来回的踱着步子,脸上写满了着急,这眼瞅着就要早朝了,江小侯爷怎么还不到啊。
正当他焦急的张望时,一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来福公公,许久未见。」
来福一转头捂着心口,看着眼前带着银质面具的江楚杭笑了笑,「哎呦,我的小侯爷啊,你可是要吓死老奴了,快快跟老奴面圣吧。」
江楚杭耸了耸肩,一边跟在对方后面一边问道,「皇上今日是喜是怒啊?」
「哎呦,小侯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成太医府中出了这样的惨事,皇上今早都打烂了两个茶盏了。」来福一边擦汗一边说道。
「那我这岂不是往枪口上撞。」江楚杭撇了撇嘴说道。
来福却是一乐,「小侯爷,皇上就算是盛怒也不会责骂你的,老奴侍奉皇上身边,这点事还是看得清的。」
说着,两人就来到了御书房外,来福进去通报,江楚杭则恭谨的站在门外,他脸上的银质面具恰到好处的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透也猜不穿这面具下是怎样的容颜。
「皇上宣世子进去。」来福走进悄声说道。
江楚杭整了整衣衫走了进去,屋内点着的薰香带着些许的淡雅,江楚杭跪地,「臣,参见皇上。」
成文帝换好了早朝的衣服背手站在那里,听到这话便转过了身,「是不是朕不派人去侯府,你就不知道该进宫了。」
「未经宣召,臣哪好随意进宫。」江楚杭说道。
「你这个滑头,有的是话。」成文帝指着他说道。
「既然来晚了,你就跟朕去上朝吧。」
江楚杭眉头一挑,「皇上,臣不合适出现在朝堂之上。」
成文帝脚步一顿,「朕特许的。」
等到真去了朝堂,江楚杭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漆红的柱子后是一把藤椅,能够巧妙地将身型隐藏起来,朝堂里的人看不到他,他却可以将众人看的一清二楚。
既来之则安之,江楚杭稳稳噹噹的坐在了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泛着桃花的眼眸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唯一的一个女人身上。
褪去了冰寒铁甲,换上朝服的曹玗希默然着脸站在人群之中,只不过她的视线也很巧妙的停留在了那个柱子旁。
两人隔着柱子,一个猜测,一个端详……
「昨夜的事,诸位大臣有何想法?」成文帝眯着眼,语调轻缓的问道,仿佛一大早震怒的人不是他。
城防统领孙胜上前跪地到,「皇城境内,天子脚下出现这等惨案,臣……难辞其咎。」
成文帝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着,视线有扫向了周围的众人,「你的确难辞其咎,这等弒杀之人,潜入京都,随意刺杀太医院太医,身为城卫统领,你竟然丝毫不知,那朕要你还有何用!?」
孙胜立刻叩首,「臣……罪该万死。」
「父皇,孙统领多年为皇城安危操劳,望父皇看在他一片赤诚的份上,再给他个机会吧。」太子周泽恆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