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先生。」我点点头,「啊,叫我清桃就好。」
沉默……
无尽的沉默。
嗯……该怎么开启话题来着?
福泽谕吉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你和乱步还好吗?」
我一愣:「还好……」
福泽淡淡陈述:「是吗?我觉得清桃好像很久没有和乱步见面。因为他最近很忙,抱歉。」
「不……这有什么。」我讪讪道。
对方银色的眼锐利不可攻破,却没有攻击性,他突然道:「因为乱步并不会和人加深联繫关系的方法,清桃你可以直接说。」
糟糕……被看出来了……
「那福泽先生……怎么和乱步相处的呢?啊,抱歉突然问了冒昧的话……」
他轻轻摇头,对我说:「我虽然一直将乱步当作孩子,但是我知道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
福泽先生好像对我印象很好?或者单方面感情很好,简直没有隐瞒,冰凉的外表,话意外的多起来。
我则是因为和乱步见面少,和福泽先生就更少,个人印象不太熟。
我静静听,他也用淡淡的陈述语气说话:「以前乱步一个人活不下去,现在我相信他能够独当一面。」
「乱步他是一个好孩子,但不是常人以为的好孩子。他不懂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偶尔会放任自己。」
我越听越摸不着头脑,直到他冰凉凉的大手忽然抚摸上我的头。
我这些年根本是第一次被长辈级别的男人摸头,一时间懵逼。
他极其熟练地揉揉:「清桃你是个好孩子。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我盯着他面无表情看似无情的脸,脑子一抽:「和乱步有关系的问题?」
他琢磨一下,说道:「都可以。你和乱步就算分开了也可以用自己的私事找我……当然,可能性大概很小。」
我小声哔哔:「福泽先生对我和乱步的关系信心十足?」
他却奇怪的深深看我一眼,摇头:「大概算是,我是对乱步很了解。清桃,如果乱步做了什么让你感到不舒服又无法逃脱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福泽加了一句:「乱步他,可能对恋人这种更亲密的关系无所适从,越想抓住就会越着急。这种是从未涉及的感情领域,他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当初的原点,找不到正确的路,于是只能凭本能横冲直撞。」
我愣愣:「好……」
「不用担心……」福泽又说道,「可能会遇到点小麻烦。但是乱步这些年也在成长,不会跨出重要的一步。」
「他是善良的。」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点点头:「好的,福泽先生。」
最后分开时他只奇怪的郑重的说了一句「虽然很无理……但清桃,请再给他一点时间。别那么快放弃他。」
我懵了一下,心想我还不至于不喜欢乱步啊?好像福泽先生思考得过于长远了。
男女关系哪有那么长远的东西。
并且也不是绑定关系,我都有时候担心乱步喜欢别人呢。
福泽先生貌似认为我对乱步的吸引力过于强大……是这样吗?
和乱步很少见面,即便交往一年多,我们相处的时间也不算太多,我竟然短时间内分不清楚。
我和福泽先生交换了联繫方式,并且再一次确认他对我的初始好感度真的很高。
感觉已经将我纳入他作为长辈的羽翼下似的。
「我会的,福泽先生。」最后我说道。
告别……
离运动会还有三天,可是乱步已经连翻轰炸,叽叽喳喳吵我周末一定要去。
我揉揉脑袋,对电话里的他说道:「可以是可以,你不是搬过家了吗?家里没有其他人?」
「我一个人住的!」
我:「那我的洗漱用具……」
乱步哔哔:「过来买啊。」
我:「。」
千绪听闻此事,异常慎重,眼镜都泛着白光,撑着下巴手肘抵在桌子上沉沉道:「世风日下。」
「呃……」我,「醒醒,我们就睡个觉,什么都不会干。」
想了想不对劲,补充:「除了牵手拥抱接吻,什么都不会干。」
千绪大拍桌子激动说:「你太天真了清桃!!男人都是禽兽!禽兽!!」
春绯在一旁说道:「江户川先生的话,应该不会吧……」
「嗯?你很熟悉?」千绪问。
春绯:「见过几面而已。」
千绪又问我:「他是不是成年男子。」
我:「是……」
千绪:「是不是口口声声说你是初恋!」
我:「啊……是……」
千绪一脸沉痛:「接下来就是企图闪婚,呵,男人。清桃你要多多注意啊!」
「好的,谢谢提醒。」
我想千绪压根没和乱步说过话见过面,所以不太清楚这个人跟普通的成年男子没半毛钱关系。
甚至跟普通人都有壁。
星期五晚上我空手去往乱步的住处,在学校门口却遇见了他,他懒洋洋靠在那里,见我来了就身子一歪靠在我身上:「好慢啊清桃——」
我则左左右右到处看。
没有人,就他一个。
我:「?」
乱步似乎是看出我的想法,狠狠揉我的脑袋,我一懵,就听到他说:「我说过了我会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