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沅白的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好像比以前好很多了。
柏夕岚犹豫了一下问他:「你就这样跑出来,他们不会担心吗?」
喻沅白没有说话。
柏夕岚又问他:「你身体不要紧吗?」
如果喻沅白半路倒下了,那她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担心我?」喻沅白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柏夕岚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看向路边的风景很不自在地说:「怎么可能,我宁愿担心小狗,也不想担心你。」
喻沅白挑了挑眉幽幽道:「你说我现在把你放下,你会不会生气?」
柏夕岚无语片刻后咬牙切齿地反问他:「你觉得我会不会生气?」
喻沅白像是被柏夕岚的咬牙切齿给取悦了,他语带笑意地问她:「你很在乎你那离家出走的小妹?」
柏夕岚愣了一下才点点头道:「嗯,我很担心她。」
「不应该啊。」喻沅白幽幽道。
「为什么不应该?」柏夕岚低声道:「她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
还是个孩子?喻沅白挑眉。
要是没记错的话,旁边的这位柏小姐好像也才十五岁吧?
「你又怎么想起半夜出来找你那离家出走的妹妹?」喻沅白又问。
「那个……」柏夕岚有些尴尬地说:「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杭叶她……所以,脑子一热就跑出来了。」
说起这个事柏夕岚就一阵苦闷,这个时候柏府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你一定要带着我吗?」柏夕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腆着笑脸说:「要不你再把我送回去?」
「你觉得可能吗?」喻沅白问她。
柏夕岚沉默。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不对……
「那你为何要去找杭叶?」柏夕岚好奇地问道。
喻沅白还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柏夕岚无奈,她只好换个话题:「你说你查过杭叶,可有查到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喻沅白问她。
柏夕岚想了想说:「就杭叶的那位师父。」她问完后倒是想起来上回喻沅白好像说没能查到边杭叶师父的事。
喻沅白听柏夕岚问边杭叶的师父便不动声色的问她:「你觉得她师父有问题?」
「也不是觉得她有问题啦……」柏夕岚斟酌一番后才说:「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杭叶来时,满后背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她师父打的。」
「师父教训弟子不是正常的事吗?」喻沅白疑惑。
「师父教训弟子确实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柏夕岚摇摇头说:「杭叶说她是被她师父亲手养大的,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师父才能做出把徒弟打成那样的事呢?而且府医说,杭叶不仅仅有外伤,她还有内伤。」
「再一个……」柏夕岚有些难过地说:「我问她疼吗,她说习惯了。所以我就猜……她师父是不是经常打她。」
「很严重吗?」喻沅白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一般这种从小养大的弟子,很少有师父会捨得毒打的,除非这个弟子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
可是……喻沅白回想了一下自己查到的那些事。好像边杭叶也未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
「非常严重的。」柏夕岚的语气有些激动,她说:「她背上的伤,我都无法用言语形容,真的超严重的。」
「对了。」柏夕岚犹豫了一下一脸严肃地问他:「你有没有查到当初是什么人将她从柏府抱走的?」
抱走?喻沅白转头看她。
那一双子夜般的眸子里,明明晃晃地写着惊讶两字,但这惊讶的背后却是满满的恶趣味。
柏夕岚和边杭叶的那点身世,喻沅白早就知晓了。
但看柏夕岚那傻愣愣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信以为真的柏夕岚瞳孔震动,她难以置信地问:「不、不是吧?不是你说的,该查的不该查的,都查到了吗?」
所以,他现在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
喻沅白眨了眨眼睛心道了句:还真好骗啊!继续一脸无辜地说:「我指的并不是这个……」
柏夕岚:「……」
马车在路边停下,喻沅白看着柏夕岚没有说话。
柏夕岚朝着他尴尬地笑了笑,伸腿就要下马车。
喻沅白伸手勾住了柏夕岚的后衣领又将她给拉了回来。
「来,说说。」他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
柏夕岚:「……」
「你就当我是口误可以吗?」她挤出了一抹笑容来。
「不能。」喻沅白说得十分干脆。
柏夕岚:「你、我……」她现在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还以为喻沅白已经查到了边杭叶的身世了呢,哪知道最后竟然是她自己来了个自爆。
这真是……
「那……如果我不说的话,你会做什么?」柏夕岚觉得应该可以再挣扎一下的。
喻沅白他耸耸肩很是无害地说:「那我只能把你丢着咯——」说着他就要将柏夕岚推下去。
好吧,他逗弄柏夕岚逗弄的非常开心。
柏夕岚:「你真的是……」她完全找不到形容词来。
「唉!」她无奈嘆了口气认命道:「其实……杭叶才是柏府真正的小姐啦,她刚生下来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了,我爹娘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