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为她,许下了诺言。
答应她,有一天,会帮茵茵公主找回失落的项鍊,然后,来娶她。
从此,他等待她,寻找她,保护她。
直到有一天,真的,来娶她。
……
恋综工作结束后,乔如茵和陆辞离开宜城。
前往婚后游玩的第三站,汶城乡下。
他们此生,真正初见的地方。
村里都是陆辞的本家亲戚。
年轻人们大都不在,只有不少长辈们在。
当年,陆家深陷绝境,躲在村里时,讨债人时不时来,没少给大家添麻烦。
陆辞带乔如茵一起,带着汐城特产,前去拜访村里长辈,请亲人们一起吃饭。
午后,村民们都回家歇息了。
村头无人。
乔如茵和陆辞午歇后,来到村头,曾经那个小河边。
小河前两年被整修了,河水清凌凌的,也没了泥潭。
河畔,是大片的杨树林。
杨树叶子随风哗哗响着,诉说着初夏的宁静。
两人牵手在林间,相伴倚在大树前。
乔如茵静静看着河水,想起陆辞曾经一直等待了她三年。
她含着歉疚,说起了当年的事。
当年,她和陆辞约定,来年还会来找他。
可第二年,她隔壁村的远房亲戚搬家去南城了,亲戚过寿时,乔如茵父亲带她去了南城,没来这里。
乔如茵说,还想来汶城乡下。
父亲不愿再带她来,还很奇怪,问她无缘无故的,非要来这做什么。
她当时不好意思对父亲说,是想来,赴她和一个男孩的约定。
便说了很多杂七杂八的理由,说就喜欢来这里,说这里风景好,说这里的人有意思,说这里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但显然,这些理由都不过关。
父亲没理她。
嫌麻烦,怎么也不肯带她来。
连她使「大哭」绝技都不顶用。
直到春节,大年初四,她同桌好友家人来汶城走亲戚,她蹭着车,一起来了。
好友特热心的,央求父母带乔如茵来这村子里。
可乔如茵却没找到他。
好友父亲带她一起问村民,村民们说,那男孩搬家走了,永远不回来了。
乔如茵问,那男孩叫什么,搬家去哪了,村民们怎么也不肯说。
当时,她只好走了。
听乔如茵说起这些,陆辞恍然。
那年春节,他父亲生病住院,他去城里医院了。
大年初四晚上回村的。
倒正巧错过了乔如茵。
村民们也许以为,他们也是来找陆家讨债的,才不肯说。
……
思及往事,乔如茵转身,抬头凝望着他,「当年,我没按时赴约。」
她说,「抱歉……」
陆辞见她眼眶泛着红。
「不许这么说。」
他轻抚她眼尾,低低柔柔地说,「小哭包,别哭……」
乔如茵听他语气跟哄小女孩似的,禁不住破涕为笑。
羞拍他,「谁是小哭包。」
陆辞眉眼染上笑意,「你……」他说。
乔如茵愈发羞拍他,却被男人抓住小手,把她搂在了怀里。
乔如茵小脸埋在男人身前,感受着大手温柔轻抚她长发,感受着凉风盈盈吹拂她脸颊,静静的。
思绪神游般,她恍惚想起了什么,眉眼浮上笑意。
她仰起小脸,「哦……」
拉长尾音,恍然般,她说,「原来,你从那么小,就想着娶小姑娘呀。」
她脸颊泛着红,却忍不住掩嘴偷笑,「陆影帝,你好像……有些、早熟。」
「……」陆辞听出了女孩的揶揄。
温柔惩罚着,轻揉她脸颊,「当时,没想那么长远。」他笑回道。
他当时朝不保夕的,哪敢奢想到这地步。
女孩眉眼弯弯地,笑问:「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的?」
陆辞想了想。
也许,是前年,他终于还清所有债务,终于再也不怕连累她的时候。
也许,是四年前,红毯上偶遇,他忍不住,凝望向她时。
也许,是高中时,远远见到她,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每一刻。
也许……
夏风吹来,他蓦然想起,当年小姑娘为了逗他开心,跳的那支舞。
灵动可爱极了。
像在年少的他心中,扎了根一般。
想,此生永远,都能见到她的舞姿。
他没回答女孩的问题。
只柔声说,「想,看你跳舞。」
乔如茵笑。
他怎么知道,她想跳舞。
这树林有大片的空地,风吹着舒服极了,令人很想随风起舞。
她笑着轻推开陆辞,转身,随风舞动。
午后暖阳透过绿叶,斜照在林间。
初夏,泛着白光的小河边,风儿徐徐吹来,吹起凌凌河水,吹起林间树叶,吹起茵茵绿草,吹起女孩随舞飘扬的裙摆。
舒展、点地,女孩舞姿摇曳轻旋。
男人漆黑眼眸中,盛着星光万点,凝神望着她。
在她最后跳跃之前,陆辞含着笑容,朝她伸出了双臂。
乔如茵一跃而起,落入他怀抱。
像天使,坠入他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