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转过身去,你们给她换吧。」
丫鬟们听话照做,可是衣裳脱到一半又犯了难,「九爷,您的手,这衣裳套着您的手没办法脱下来。」
宁清衍沉默两秒道,「拿剪刀剪掉。」
于是待姑娘打理妥帖后他才回过头来,虽是盖着被褥,但露出来的那两只细腻逛街的双肩和那白皙细长的脖颈落入自己眼底时时,宁清衍心脏勐跳一回,又立刻转回身去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大概半个时辰后,待苏蓉绣睡熟,宁清衍这才小心托住她的手指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
沈霖过来寻人时这主子仍是在发呆,他坐下道,「九爷,盘问过了,那俩姑娘就是苏家的老四老五,人救回来的时候俩孩子还懵着呢,说是被她家二哥给塞进那地窖里的,别的什么都还不知道。」
宁清衍嘆了一口气,伸手按住自己发疼的额头问,「人呢?」
「她们大姐给带回贺家去养着了,唐丰倒是说贺家不愿意的话他也能养,不过毕竟俩小姑娘不合适,我还特意给那贺成章嘱咐过,想来他也会卖九爷这个面儿,不至于为难。」
「苏暻綉呢?」
「说起这苏暻綉倒是奇怪,九爷,您知道吗?方才仵作给苏家人验尸后,说是所有人体内都有中毒反应,就他没有。」
「他是被活埋的?」
「不是,胸口有锐器伤,应该是被人拿匕首给捅的,而且伤口就这一处,捅的也不算深,兇器之后被拔出,人应该是失血过多致死,匕首倒是在那淤泥塘子里摸了一把出来,不过血迹什么的早没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案子是没奇怪,但是那伤口奇怪啊。」说这话的时候,沈霖还特意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后这才回头凑近了宁清衍道,「九爷,这事儿若是四爷干的似乎就不太合理了,就苏暻綉那伤口,我自己也亲自看了遍,他那就,他那应该是个女人下的手,伤口浅,而且刀锋向下,完事儿还把刀给拔出去,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的傢伙干的。」
「捅完人立刻拔刀确实容易造成血迹大量喷溅从而不好清理现场的后果,但是最近姑苏总是下雨,影响应该也不大。」
「九爷,四爷不可能会带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出门办事儿的,他这人办事儿有多谨慎多不留痕迹,您还不知道吗?」
宁清衍抬头,「本王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确定是他做的。」
「我还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苏家给牵连进来,就算他想把陆琬宣塞给苏暻綉,再利用苏暻綉来控制苏姑娘,然后藉以达到控制您的目地,可最后您不是没带苏姑娘走吗?按理说事儿到这就应该喊停了呀。」
「也许就是因为本王没带苏蓉绣走,所以四哥才会恼羞成怒,下此毒手。」宁清衍稍有焦躁的站起身来,「他费那么大的心思,下了一盘棋,结果到头来发现自己就没有一颗棋子摆对地方,四哥自小心高气傲,发现被人耍了,自然会有种被本王玩弄于股掌的愤怒,他拿这事儿给本王一个下马威,倒正好是算警告了,杀鸡儆猴,这就是和他作对的下场。」
「我去。」沈霖无语,「要真他娘的是因为这个,九爷您这罪过,那不是闹大发了。」
宁清衍沉眸,并不说话。
门外来了个小姑娘,敲了敲门板才通禀道,「九爷,四爷那边说发现了案件新线索,请您过去瞧瞧呢。」
沈霖点头,他笑着同人小姑娘道,「知道了,咱家九爷马上过去。」
小姑娘乖巧点头,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院子。
沈霖起身道,「这案子四爷也没插手,他能发现什么?」
宁清衍长出一口气,「他的人,应该一直跟着我们吧。」
这几日被折腾的心力交瘁,宁清衍的精神状态瞧着也不是太好,迈腿踏进四王爷屋内时,看到的便是以唐丰为首,跪的这满屋子人证。
「哟,九弟来了,快赐座。」
丫鬟们引着宁清衍落座,并在他手旁上了一杯热茶。
宁清逸摇着扇子道,「这脸色看着怎么这么差?身子又不舒服了?」
宁清衍道,「无碍,四哥发现了什么?」
「天大的秘密。」
故作神秘的一个挑眉,倒像是想勾起些宁清衍的兴致来,示意了堂下众人可以依次通禀的时候,众人才纷纷陈诉起了各自的口供来。
仵作道,「回禀九爷,小的今日奉命对这苏家三百多口枉死冤魂做例行尸检,确认除那苏家二少爷是被人拿匕首残害致死外,其余人都是被毒杀。」
拿刀的官差道,「小的今日在那苏家三小姐房内的梳妆盒内搜出了一包剧毒□□,经仵作检验后确认和毒死苏家其他人的药物一致,并且在厨房的水缸旁看到了有遗留的白色粉末和包药用的黄纸,初步断定苏家人正是因为喝了这缸下过毒的水做的饭才会集体中毒。」
只听了两个人的话便觉得不对劲,宁清衍皱眉打断,「等一下,二哥这是怀疑苏家三妹妹?」
宁清逸挑眉,「本王只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根据目前查找出来的结果看,证据倒也确实在指向她的身上。」
「苏家三妹妹那般柔弱无力,她能拿刀捅死比她高一个头的亲哥?」
仵作忙道,「根据检验,苏家二少爷在受伤的时候并没有反抗动作,由此可见刺杀他的人应该同他非常亲近,所以他才会没有防备,遭人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