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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辣文小说网 > > 在我身死道消后 > 第150章
    她的怒意翻涌着,勉强维持着的情绪,已然压抑不住。

    柏凝欺身上前,将人按住。

    也不需要额外拿剑,手臂直接化作利剑,刺向月息眉心。

    “现在,告诉我,你过去究竟做了什么?”

    月息头发散乱,后腰抵在桌子上,只需要稍微抬头,那黑水化作的长剑,便会将她钉死在原地。

    她却一双眼,泪盈盈看向柏凝。

    “我只是将一颗真心,给了你而已。”

    “你在糊弄谁?”柏凝冷笑。

    月息闻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水珠子,从眼角流淌而下,“你总是如此,愿意相信其他人,而不愿意相信我。”

    温热的、带着体温的水滴,浸润了柏凝的肌肤。

    她几乎能够感受到,对方眼泪的温度。

    手指好像是被烫到,柏凝立即送开手,甚至往后退了几步。

    而月息,则捂着喉咙,眼睫毛都已经被泪水打湿。

    “过去是如此,我和你说什么,你都不愿意相信。现在也是如此,旁人的三两句话,你便要拔剑刺我。”

    她面容哀伤悲戚,似乎蒙受了什么不白之冤。

    “从以前到现在,你有听过我说话,又真正了解过事实吗?”

    这一句话,好似一记重锤,锤在柏凝的天灵盖上。

    “我何时未听你说话?”柏凝不自觉,出声询问。

    “我曾告诉你,羽梨心思深沉,兽性未退,在对待其他人和事上残暴异常,你可曾信我?”月息流着泪,低声说着。

    而柏凝,不说话。

    因为过去,她确实不觉得羽梨一个小鸟,能有多残暴。

    近些日子,她倒是清楚了。

    “你总将她和我扔在鸾鹤谷里面,你可知道,我那些日子,又是怎么过来的?”

    美人的脖颈上,红色手印份外明显。

    柏凝看着这一幕,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之前的认知错了吗?

    其他人都骗了自己吗?

    月息其实没有对不起自己吗?

    一切一切,像是混乱又毫无逻辑的大网,将柏凝束缚其中。

    她来不及理清这一切,只能深深看一眼月息。

    “过去,是我对不起你。”

    “阿凝……”

    月息流着泪,美目望向她。

    眼底似乎有一汪水。

    “可是月息,你好像真的认为我是傻子?”

    第55章

    柏凝冷眼看着眼前人, 一字一句地问。

    “他山之石,是怎么回事?”

    月息泪珠挂在眼睑上,楚楚可怜地说着:“我也是无计可施。”她抬眼, 看着柏凝,从柏凝的角度, 正好看见她双眼通红, 脸颊是泪。

    她低声说:“你知晓的, 我在修真界本就无物可以傍身。你死之后, 面对花栖枝的刁难, 更是无计可施, 便只能求助清源宗……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让我交出他山之石,是这个用途。”

    “是, 总是他们胁迫与你。”柏凝沉声反问:“可我看, 你这个清月长老, 当得很是风光。”

    “阿凝, 难道你希望我死在花栖枝手上吗?”月息擦拭着眼泪, 一幅受伤颇深的模样。

    叫柏凝一时之间, 无话可说。

    她总是说不过月息。

    过去如此, 现在亦如此。

    哪怕自己带着滔天怒意而来, 可月息总是能轻而易举化解,甚至让柏凝开始自我反思:莫非自己真的错怪了月息?莫非自己了解得还不够全面, 受了旁人蒙蔽?

    其他的人所说话的真实性, 柏凝暂且可以不考虑。

    可是。

    花栖枝和凌昭口中的月息,可不像她亲口所说的如此委曲求全。

    柏凝沉沉看着月息, 好半晌后,突然发问:“那清源宗藏书阁内, 你所编写的书,又是怎么回事?”

    她目光审视,其实已经开始犹豫。

    “身为长老,总得有点东西傍身才行,不然的话,其余人是会笑话我的。”月息轻声说。

    “是,是得有东西傍身。”

    柏凝眯起眼:“那你为何故意将涵盖困住我藤蔓的内容,分开书写。”她不住冷哼,“照我看来,你只希望世人看见,你是如何在困住我尸体上,出了一份力。可是却不愿意让旁人知晓,究竟要怎样,才能带走我的尸体。”

    “阿凝,我不知道啊。”月息梨花带雨,着急地朝着柏凝走来。

    嘴里还不住辩解:“我只是把知晓的内容写了上去,我不知晓里面具体清醒。定有人恶意篡改内容,捉弄于我。”

    说完后,还不住可怜兮兮地看柏凝,“阿凝,你莫要错怪了我啊。”

    柏凝看着月息如此真情实感,一时之下,也开始犹豫。

    “能有谁捉弄你?”

    柏凝问。

    “我怎么知晓?大抵我一个无父无母,无家族可以傍身的女子,在这修真界之中,就是容易受磋磨把。”

    “……”柏凝不说话。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倒是月息,见柏凝陷入沉默之后,更加受伤,“还是说,你也不信我?”

    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坠落。

    “自我成人以来,一直都跟在你身边,我的脾气秉性如何,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居然愿意听信外人的言论,如此污蔑我。”

    月息的手撑着身子,踉跄一下,缓缓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