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映红一拍桌案:「你有什么证据!」
「唔!」莫山川突然闷哼出声。
众人看过去,只见莫山川身形晃了晃,然后死死抓住了椅子二侧的扶手。
「爹!」莫愈惊慌地把莫山川扶住,莫山川「噗」地吐出一口血,眼睛死死闭着,对莫愈的唿唤没有回应。
莫愈接连唤了两声,心情越发忐忑,他喊莫清辞赶紧去请沈明大夫,潇阳却把人拦了下来,上前替莫山川把脉,然后往他身上点了几下。
莫山川僵直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不过眼睛依然死死地闭着,脸色也逐渐变红。
莫愈惊骇。
这不和中了七寰蛇毒的症状一样吗!
「哎呀,这——」潇阳见状,尴尬道:「没想到贫道一语成谶……敢为贵公子那位解毒的朋友现在身在何处?」
莫愈如今面色铁青,「在……绝响谷。」
「哦?」潇阳又问:「可有人跟着?」
莫愈:「……没有。」
「等等!」莫一色拿出传讯牌,「我立刻联繫她!」
他接连发了好几条讯息给玉衍,对面没反应,莫一色怕她没看见,又改发了紧急讯息。
紧急信息的动静是很大的,然而就算是这样,莫一色的讯息还是石沉大海,莫愈同莫清辞一起把失去意识的莫山川抬进屋里后,玉衍那边还无回应。
彼时玉衍正在迷雾中,因为反弹阵的原因,讯息传不进去。
可身处广域城的莫一色他们哪知道这事,映红担心玉衍遇到了什么危险,潇阳却瞭然地笑了笑,「不用费功夫了,怕是已经跑远了。」
「你他妈闭嘴!」映红满肚子火气,她指着潇阳:「你跟士子力那东西蛇鼠一窝,敢污衊我姐妹?」
听到士子力的名字,莫愈又是一惊。
莫一色这时候站出来,咬牙切齿道:「爹,这就是帮助士子力的那个潇阳道人。」
潇阳见莫愈脸色不对,他眼睛一转,立马撇清道:「我与士子力确实认识,但我只是卖给过他一些药罢了。」
说完他又转向莫愈,神色认真地问:「士子力做了什么吗?」
莫愈看看他,又看看儿子,最后缓缓道:「那个士子力,之前囚禁了我儿子,差点害死他。」
「什么?」潇阳后退一步,「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诶呀,没想到他是这种人……那你们报官了没?」
「没有。」莫一色盯着潇阳的脸,注意着他的神色变化,「他死了。」
「啊?哦……」潇阳低声道:「死了啊……死了就好,这种人渣,该死。」
他把自己从这事里摘得一干二净,又揽了给莫山川解毒的活。
莫一色极力阻拦,跪求父亲不要相信潇阳,更不能让他给祖父解毒。
莫愈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儿子,一边是父亲,潇阳句句在理,玉衍又销声匿迹。
莫一色知道父亲在纠结什么,他和映红更不信玉衍是潇阳口中那样的人。
于是莫一色连忙说要去绝响谷找玉衍回来,她有没有骗人,至少得当面对质。
莫愈不想再让儿子涉险,他改派家中护卫去寻人。
但是莫山川这次病情比上次还要严重,莫愈最多给一日时间,一日找不到玉衍,他必须先让潇阳出手解毒。
莫一色知道这是父亲最大的让步了,整整一夜他都没睡好觉,一旦睡着就做噩梦。
梦里一会是玉衍葬身绝响谷,一会是潇阳哄骗了他全家……
莫一色惊醒,难受得跑到院子里透气,结果发现映红也在。
一看便知对方也是因为同一事睡不着,二人坐在院子中,煎熬地捱到了白天。
好在第二天早上就收到了玉衍的消息,他们一家那时正吃着饭,气氛十分压抑,收到消息的那一刻,莫一色和映红激动不已,甩了饭碗就跑回来了。
映红气急败坏地把潇阳的事转述给玉衍,玉衍最开始也生气,听到后面,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蛇毒怎么会復发?」
「我们也不知道。」莫一色还怀疑这是潇阳做的手脚,然而他调查过了,潇阳私下并未和祖父接触过,根本没有动手脚的机会。
「……」玉衍沉思不语,来到前厅,其他人也没心思吃饭了,见玉衍回来,大家反应不一。
莫愈等人惊讶于玉衍修为的提升,潇阳则反覆打量玉衍的一张脸,眼神带着猥琐。
映红见状,挡住了他的视线,骂道:「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潇阳坦坦荡荡地端坐不动,不屑地笑道:「贫道只是想见识见识,比千面门和广阳谷长老们厉害的人是谁。」
玉衍站出来,大声道:「是你爹!」
「???」潇阳错愕。
映红和莫一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呵。」潇阳压下不快,「你这个姑娘有意思,还能当人爹。」
「哎呀。」玉衍一捂嘴,「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不是你爹,因为你是个没娘生没爹养的孤儿。」
「???你!」潇阳指着玉衍,气得发抖。
映红和莫一色只觉得心中郁气长出,恨不得拍手称快。
「哼!」潇阳一拂袖,冷笑道:「如此没教养,难怪出来行骗。」
「对对对。」玉衍一个劲地点头,「你有教养,收养你的狗教得真好,所以你才叫得这么好听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