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能够研究出让这些食品长时间保鲜的办法。
跑题了,其实就是相对于红豆饼来说,能够增加精神力的糯米糰子在族内还是一样非常珍惜的东西。而前两天纱织随手送给婆婆的那盒,似乎救了她孙子,让他活着回到了族内。
「您不用这样。」
纱织手忙脚乱地把树草婆婆给扶了起来:「我只是给了一点小小的帮助而已,真正让他能回来的还是靠他自己,您不用那么多礼。」
「不,这是礼数,可不能就此煳弄过去。」
不管纱织怎么推脱,这位性格较真的老人还是把她摆在了救命恩人的位置上,并且特别充满动力地去打扫厨房了,说是既然这种方法可以,那就不会让她再劳累。
纱织和宇智波琦美被直接请出厨房,让他们俩要是不想睡觉的话,就去喝喝茶看看书,陶冶一下情操,实在不行花盆都给你们搬房门口了,可以自己去剪一剪,练习一下插花技巧。
对着那盆不怎么茂盛的小黄花,纱织有点无奈。
「这真的是……让年纪那么大的婆婆帮我干活,我会很有羞愧感的。」
「没必要为自己的善良而感觉愧疚,」经常被请出去的宇智波琦美倒是挺淡定的,已经非常熟练地从边上的柜子里取出了两叠糕点,顺带泡了一壶茶,「坐下来尝尝?虽然肯定没有你的手艺好,但味道也算是很不错呢,毕竟树草婆婆家里原来也是很有名气的糕点店铺。」
「欸?」纱织有点惊讶,「我还以为婆婆她是您带来的呢。」
毕竟她不是宇智波的族人,对别人都挺客气,不太愿意接近,但对于宇智波琦美就非常非常尊重,一口一个夫人,从衣食住行到整个宇智波家里的打理,她都操持地井井有条。
要是一般人,恐怕也不会得到女主人那么多的信任。
「确实是我带来的,但和你想像的恐怕不太一样。」宇智波琦美倒了一杯茶给纱织,笑着问她:「你觉得我应该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简单炒制过的茶叶在杯中起伏飘荡,看得出来品质其实不算太好,但在这个世界就没必要挑剔那么多了。纱织捧着茶杯打量面前的人。
面带病容却依旧打理地干净整洁,仪容秀美,一举一动都很有韵味,自有一股从小培养出来的优雅气质。一看就是大家族里精心培养出来的小姐,温柔贤淑但实际上也很能干的那种。
这猜测也正好和宇智波族长的身份对称。
纱织就说了。
谁料到,听完之后宇智波琦美就笑了,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猜测错误。
「不是哦,我其实只是一个贵族家里非常不受宠的女儿。我母亲是一个歌舞伎,因为长得好看被我父亲收入府里,没多久就生下了我,更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我是被僕人养大的,十岁前甚至都没有见过我父亲,每天混在僕人堆里,没人能看得出来我其实也勉强能算有一个小姐的身份。」
「再后来,本来定下要和诚间结亲的姐姐死了。其他姐姐不是有了婚约就是畏惧忍者的生活,不愿意嫁过来,翻来翻去就把我给翻出来了。」
「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些外在表现,都是我在一两年内被训练出来的。」
怎么训练她并没有提,但纱织想也能想的出来,要在几年时间内被训练成这种仿佛从小培养到达的气质有多难,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那您会恨他们吗?」
「恨?我为什么要恨?」宇智波琦美反问道:「如果我没有被想起来,很可能几年之后成年就要被嫁给一个糜烂的贵族小子,或者更惨一点,连正妻的身份都拿不到,一辈子都要继续生活在黑暗里。」
「能嫁给诚间,我很开心。」
「他陪着我去过很多地方,虽然都不是很远,但我也看到了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或者事。在某一次出行里,我救下了树草。」
「战争摧毁了那座小城,摧毁了她的家,她的父母死了,唯一的哥哥为了去寻找食物离开了家,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很害怕亲人离开,每一次家人出任务都会很担心,儿子第一次上战场找我哭了好几天,后来才慢慢地变好了。所以你就随她去吧,要是你一直拒绝她,她才会更加不安心。」
战场。
这两个纱织一直迴避着不去想的字被摆在了她面前,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轻声询问:「为什么要有战争呢?」
战争是会死人的。
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每一次战争都会让很多人丧生,把平原染成鲜血的尸山骸骨里会有平民,会有那些忍者,会有宇智波的族人们,也会有那些为了一个饭糰厮打的孩子们。
纱织知道她没有办法去改变,但她就是忍不住会难过。
为逝去的生命而感觉到悲伤。
同时还有一个鲜明到无法被忽视的问题随之浮现——如果她选择帮助宇智波,那些吃了她的红豆饼再度踏上战场的族人们,他们手上染上的鲜血是否也有她一份?
她是不是在助纣为虐?
这个问题恐怕谁都没有办法回答她,对于平民来说,忍者是高高在上的,和贵族们混为一体,随手就可以终结掉他们的生命。
他们畏惧他们,不敢靠近,乃至想要逃离。
这点在那天宇智波斑陪她逛街的时候就已经看得出来了,不管暗中的视线有多明显,敢跳出来的人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