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人不在。
只有眼前一池的荷花与天上的满月陪着他。
他索性坐到了池塘边,他走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左护法……?」
正痴痴看着荷塘发呆,王丁听到有人叫他。
转过头,是金堂主,他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金堂主?」王丁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你也这么好兴致,出来喝酒?」
「教主说今夜月色美好,让我陪他喝两杯。」金堂主走近了,看王丁的脸色绯红,穿着中衣就出来了,有些惊讶,「左护法,你喝酒了?」
「喝了一些。」
金堂主担心:「你的酒量不好,就别喝多了。」
王丁看着金堂主。
金堂主暗道失言,忙低头,「属下无礼,请左护法见谅。」
「没事。」王丁道,「你去陪教主喝酒吧。」
金堂主问:「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坐坐,聊聊天?」
「……」
正要推辞,却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左护法一起吧。」
王丁:「……」
这声音一出,酒也清醒了大半,他转过头,「教主好。」
聂昊阳站在十米开外的亭中,「既然遇见了那就一起坐一坐吧。」
「是。」
教主发话,不敢不听。
王丁与金堂主坐下之后,金堂主道:「左护法已经喝了不少酒,恐怕已不胜酒力,就由我来陪教主喝酒可好?」
聂昊阳看了看王丁,也知道他酒量不行,点头,「好。」
王丁拍了拍金堂主的肩膀,「谢了。」
金堂主是个好青年,他一直知道,很感谢他的好,也感谢他什么也没说。金堂主很聪明,相当聪明。
三人坐在亭中,话不多,几乎都是金堂主在陪聂昊阳饮酒。
虽然王丁旁边有杯酒,大部分时间还是喝的茶。
他的思维很分散,眼神也很飘忽,总是不自觉走神,一会儿想到现实生活的自己,一会儿又想到这里的自己;想到曾经暗恋的那个人,仿佛连模样都记不得了,而另一个人的样子却像刻在了脑子里。
「金堂主。」聂昊阳突然问,「你说一个人怎么那么容易移情别恋?」
金堂主心里一惊,眼光瞟向左护法,心道难道教主在暗示质问左护法的移情别恋?
王丁正托腮看着荷花池,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一脸沉浸在自己内心世界的模样。
金堂主干笑一声,「属下不懂教主的意思。」
聂昊阳挑眉,暗暗扫了一眼王丁,「我说右护法。他开始不是要死要活要娶吴冰莲么?怎么却突然喜欢了夏蔓。」
「这……属下不知。」金堂主心里苦,教主你要旁敲侧击别拉上我好嘛!我只是个默默仰慕左护法的小虾米而已!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王丁转过头,认真回答:「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现在的他喜欢的是跟他经歷生死,互相扶持,愿意袒露自己心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ooc小剧场
金堂主:教主,您有好多贺电呢!
教主:念
金堂主:远在西域的孟言之发来贺电
远在大牢服刑的本体黑头巾杜公子发来贺电
在地府等待喝孟婆汤的花无心发来贺电
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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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咳咳,作者君一向是亲妈,不会怎么虐的,小天使们放心,绝对he~
第98章
金堂主暗自感嘆, 这真是完美的, 一语双关的回答。
教主啊教主,都到这个时候了您居然还在搞试探暗示这一招,明明已经动了心为什么不明说呢?
难道还等着左护法主动?那以前他那么主动, 为什么教主您又不喜欢?
也难怪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都是註定的。
聂昊阳摩挲着杯口, 「原来如此。」
果然, 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虽然心里有些失落,倒也可以放下这块纠结的心病了。
「教主,我有些头晕, 想先回去休息了。」王丁觉得待在这里实在无聊, 还不如回去睡觉。
聂昊阳道:「去吧。」
「告辞。」
走出几步之后, 他长舒一口气,总算说清楚了。
虽然王丁和聂昊阳表面上在说边江陵,关于他们自己什么也没说, 可他知道, 这次是彻底说清楚了。
聂昊阳以后不会再试探暗示他,他们的关系终于可以恢復到最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有人一直追着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很烦,可那人突然从你的生活中消失,并且焕然一新有了不同的模样不同的人生,他不再追逐讨好你,你的心态可能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也许可以称之为好奇, 也许是失落,也许会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可王丁认为,这不是喜欢--喜欢也许不会说出口,但绝对可以让对方体会到。
聂昊阳更像是「我对你似乎有了点兴趣,你要不再来追我试试?」
对不起,他一点也不想试。
也许好奇、失落、动心会发展成为喜欢,可这需要两方面共同的努力,他和聂昊阳有些像两条平行线,在这方面永远不会相交。
教主是很狂拽酷炫,可他对这样深沉的人并不是很感冒,他自己已经够闷了,不需要再找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