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С˵ > > 荒野大镖客之西部立国 > 第296章 铅封
    伊莎贝尔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吓了一跳,指尖不自觉地抚上颈间的珍珠项链:\&quot;当、当然吃过...巴黎上个月才到的限量款...\&quot;她声音渐渐低下去,蓝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quot;有什么问题吗?\&quot;
    “你确定?”周路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quot;伊莎贝尔,别骗我。你根本没吃过,对吗?\&quot;
    伊莎贝尔的手指绞紧了珍珠项链,指节发白。她避开周路的目光,半晌才轻声道:\&quot;...是,我今天才拿到它。\&quot;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quot;为了这一小盒,我花了不少钱,还动用了一些关系...\&quot;
    周路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quot;感谢上帝你还来得及。\&quot;
    \&quot;什么意思?\&quot;伊莎贝尔困惑地皱眉,蓝眼睛里满是不解,\&quot;铀盐现在在欧洲是最时髦的保健品。伦敦的沙龙里人人都在谈论它的神奇功效,连维多利亚女王都在服用...\&quot;
    \&quot;那东西会要了你的命。\&quot;周路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quot;长期服用铀盐会导致肾脏衰竭,皮肤溃烂,骨头从内而外腐烂——我亲眼见过这样的病人。\&quot;
    伊莎贝尔猛地抽回手,脸色煞白:\&quot;不可能!药剂师说这是最新科学发现,能让人容光焕发。\&quot;
    \&quot;那是辐射病的前兆。铀的放射性会破坏人体细胞,那些所谓''容光焕发''的症状,其实是组织开始坏死的征兆。\&quot;
    \&quot;可是...整个上流社会都在...\&quot;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周路叹了口气:\&quot;时尚不意味着安全。他们还用铅粉美白,结果害死了多少人?答应我,别碰那东西。”
    伊莎贝尔悻悻然点了点头。
    “对了,那东西放在哪里了,还在马车上吗?”周路放心不下追问道。
    咚咚咚
    这时传来几声敲门声,未等几人回复,便有一个壮汉推门进来。
    壮汉身材魁梧得像头公牛,粗糙的皮肤上布满风霜的痕迹。他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方脸,浓密的络腮胡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左眉骨上一道狰狞的疤痕让他的面容更显凶悍。那双深陷的灰色眼睛像两把锋利的匕首,在扫过周路时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粗壮的手指关节上布满老茧,却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鎏金掐丝的小盒子,与他粗犷的外表格格不入。身上散发着浓重的烟草和廉价威士忌混合的气味,皱巴巴的亚麻衬衫领口处露出黄色的胸毛。
    \&quot;伊莎贝尔小姐,\&quot;他粗声粗气地说,声音像是砂纸摩擦,\&quot;这是你的东西。\&quot;他将盒子往前一递,\&quot;我还有事,就先走了。\&quot;
    伊莎贝尔的手指悬在半空,进退两难。\&quot;放、放在桌上就好...\&quot;伊莎贝尔结结巴巴地说,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周路。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镶金的门牙,将盒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震得茶具叮当作响。
    壮汉转身时,厚重的皮靴在地板上留下几道泥印。
    伊莎贝尔尴尬地对周路笑了笑:“家里新雇的马车夫,不懂什么礼节。”她试图用轻快的语气化解空气中的紧张,手指却仍不自在地揪着裙摆。
    周路则是将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盒子,瞳孔微微收缩:“这是?”话音里裹着冰霜般的寒意。
    伊莎贝尔点了点头,长睫不安地颤动:“就是铀盐,放心吧,我回头就会把它扔了。”说着,她伸手去够盒子,指尖即将触碰到鎏金边缘时——
    “别动!”周路几乎是吼出这两个字,声音尖锐得像是金属刮擦。剧烈的震动让他瞬间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抵着嘴唇弯下腰,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响。
    伊莎贝尔吓得猛地缩回手,蓝眼睛里满是惊惶。
    邓为瑜伸手轻轻拍着周路后背,周路盯着那瓶在21世纪足以让整个疾控中心拉警报的东西,咳嗽声牵动伤口,疼得他倒抽冷气,却停不下来。
    1889年的阳光透过蕾丝窗帘,在三个时代错误身上投下荒诞的光斑——靠近辐射的淑女,攥着鸦片汤的村姑,还有他这个知晓未来所有悲剧的穿越者。
    周路终于止住了咳嗽,他直起身子时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眼神却始终死死盯着那个鎏金盒子,仿佛那是一条随时会暴起伤人的毒蛇。
    \&quot;所有人都不许碰那个盒子,\&quot;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quot;连靠近都不要。\&quot;
    邓为瑜感觉到周路的手在微微发抖,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淤青。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那双总是沉稳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瞳孔因为恐惧而收缩成针尖大小。
    \&quot;去找安迪,\&quot;周路压低声音,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quot;让他拿一个铅质的盒子来,越厚越好。\&quot;
    邓为瑜困惑地皱起眉头,目光在周路和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之间来回游移。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在看到周路脖子上暴起的青筋时咽了回去。
    \&quot;快去!\&quot;周路突然提高了音量,随即又因为喉咙的刺痛而弓起身子。伊莎贝尔被这声低吼吓得后退两步,珍珠项链在剧烈起伏的胸口晃动着。
    邓为瑜提起围裙快步走向门口,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阳光透过蕾丝窗帘,在周路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站在那团诡异的亮光里,整个人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仿佛随时可能断裂。
    几分钟后,房门被推开,安迪带着一个穿制服的警员大步走了进来。警员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铅质烟丝罐,罐身上还留着\&quot;old virginia\&quot;的烫金字样,边角处有几处明显的凹痕,显然是临时从某个老烟枪那里征用来的。
    \&quot;路,您醒后感觉怎么样?\&quot;安迪关切地问道,目光在周路苍白的脸色和茶几上那个鎏金盒子之间来回游移。
    他身后的警员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众人。
    周路没有理会安迪的问候,他死死盯着那个烟丝罐,声音嘶哑而急促:\&quot;把那个盒子丢进铅罐里,立刻!然后用铅封好,埋得越深越好。\&quot;
    安迪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周路会如此失态。他转头看向警员,微微点了点头:\&quot;按他说的做。\&quot;
    警员耸了耸肩,大大咧咧地抓住那个住鎏金盒子。就在伸手抓住那个盒子时,周路突然厉声喝道:\&quot;别用手直接碰它!\&quot;
    警员被这声呵斥吓得手一抖,罐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困惑地看向安迪,后者也是一脸茫然。但周路的表情太过骇人,警员还是乖乖地用桌布裹了好几层,才将盒子塞进烟丝罐里。
    \&quot;铅封...\&quot;周路感觉嗓子干哑的厉害,他忍住咳嗽,喃喃道\&quot;一定要用铅封...\&quot;
    安迪皱了皱眉,低声对警员吩咐了几句。警员点点头,捧着罐子快步离开了房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周路紧绷的身体终于稍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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