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С˵ > > 荒野大镖客之西部立国 > 第278章 还吃?
    汤姆突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臂。\&quot;我们本来不敢来这儿的,\&quot;他声音发颤,\&quot;这里是''银蛇帮''的地盘。上个月小吉米来这边捡垃圾,被他们发现后...\&quot;他咽了口唾沫,没再说下去。
    周路注意到三个少年同时缩了缩脖子,豆子甚至本能地捂住腹部,仿佛那里还残留着疼痛的记忆。
    \&quot;银蛇帮?\&quot;周路将烟盒打开,取出一支香烟,\&quot;说说看。\&quot;
    \&quot;都是些富家少爷,\&quot;汤姆咬着嘴唇说,\&quot;他们父亲不是船主就是商人。穿得好,吃得饱,打人时力气大得吓人。\&quot;
    \&quot;那你们还敢来?\&quot;周路将香烟点上。
    阴影里的艾迪突然动了动。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嘶哑得像砂纸:\&quot;我妹妹...在发烧。\&quot;
    豆子脏兮兮的脸上带着两道泪痕:\&quot;艾迪妹妹才五岁!瘦得跟小猫似的!昨晚上她咳得都快喘不过气了!\&quot;他的眼泪混着鼻涕流进嘴里,\&quot;我们试过去教堂排队,可等轮到我们时连汤渣都不剩了。\&quot;
    汤姆接过话头,手指神经质地揪着裤线上的线头:\&quot;银蛇帮最近家里管的很严。我们算好了时间。\&quot;他的声音越来越小,\&quot;没想到会碰上你...\&quot;
    迈克尔抱着一大袋面包重新回到小巷。面粉的香气顿时充盈了整个房间,装面包的纸袋口还冒着缕缕热气。汤姆三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袋面包。
    迈克尔将面包和一小罐蜂蜜重重地放在周路身旁的木箱上,蜂蜜在罐子里晃了晃,泛起金黄色的涟漪。周路却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先吃。
    \&quot;用不着你假好心!\&quot;迈克尔梗着脖子,声音却因为饥饿而发颤。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周路慢条斯理地从嘴角取下烟支,吐了一个烟圈,眼皮都不抬一下:\&quot;让你们吃是帮我试试。谁知道某些人会不会往面包里吐口水、擤鼻涕?\&quot;他的声音带着令人恼火的笃定。
    \&quot;你!\&quot;迈克尔的耳根瞬间涨得通红,\&quot;我才不会做那么恶心的事!\&quot;
    \&quot;是么?\&quot;周路终于抬眼,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quot;吃过才知道。\&quot;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迈克尔一把抓起一根面包,恶狠狠地咬了下去。然而当麦香在口腔中弥漫开的瞬间,他的动作突然顿住了。紧接着,他再也控制不住,开始疯狂地吞咽起来,面包屑沾了满嘴。
    这个画面让其他三人再也按捺不住。豆子的喉咙不断滚动,透明的涎水顺着嘴角流下,在下巴上拉出一条银线。汤姆和另一个同伴的肚子同时发出响亮的\&quot;咕噜\&quot;声。
    \&quot;你们也去。\&quot;周路突然说,\&quot;帮我多试试。\&quot;
    话音未落,三人就像饿狼般扑了上去。豆子年纪最小,抢食的动作却最凶,整张脸都埋进了面包袋里。可他吃得太急,才咽下几口就被噎住了。小男孩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双手无助地抓着喉咙,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剧烈抽搐着。
    就在他眼前开始发黑时,一个水壶突然递到嘴边。周路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他身旁,冷静地托着他的后脑勺帮他灌水。清凉的液体冲开了堵塞的食物,豆子终于又能呼吸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可还没等他完全缓过劲来,周路手里的水壶就被汤姆一把夺走——原来他的哥哥也被噎住了。汤姆仰着脖子灌水的样子活像只渴极了的鹅,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脏兮兮的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周路靠在墙边,双臂抱胸,旁观着四人狼吞虎咽的模样。面包屑不断从他们指缝间掉落,在地板上积了一层细碎的金黄。当豆子伸出沾满蜂蜜的小脏手,想去拿第三个面包时,周路突然抬手,\&quot;啪\&quot;地一声打在他手背上。
    \&quot;哎哟!\&quot;豆子猛地缩回手,手背上立刻浮现出一道红印。他委屈地抬头,却对上周路似笑非笑的目光。
    周路用下巴点了点豆子鼓胀的小肚子:\&quot;还吃?想当个撑死鬼?\&quot;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但眼神却格外锐利。
    豆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这才惊觉原来\&quot;饱\&quot;是这样的感觉。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蜂蜜,小声嘀咕:\&quot;要是撑死...也挺好的...\&quot;但瞥见周路微微眯起的眼睛,他立刻噤声,乖乖拖着步子挪到墙角站好,开始从衣服上捡起残留的面包屑塞进嘴里,还时不时将舔一舔手指,回味着蜂蜜的甘甜。
    \&quot;你们也是,\&quot;周路转向其他三人,手指在空气中点了点,\&quot;吃完手里的,都过去站着。\&quot;
    艾迪闻言,眼珠滴溜溜一转。他假装被面包噎到,弯腰咳嗽时,迅速将剩下的半个面包塞进破旧的外套内袋。起身时还故作镇定地抹了抹嘴,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向墙角。
    周路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但并未拆穿。汤姆和迈克尔见状,也各自藏起半截面包,三人并排站在豆子旁边,眼神飘忽不定。
    \&quot;现在,\&quot;周路慢条斯理地说,\&quot;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报酬...\&quot;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地上的只剩四个面包的面包袋,\&quot;已经付过了。\&quot;
    迈克尔猛地抬头,喉结滚动了几下:\&quot;那明明是你让我们——\&quot;
    \&quot;你就说,\&quot;周路打断他,竖起一根手指,\&quot;面包进没进你肚子?\&quot;
    年轻的迈克尔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老奸巨猾的周路。他垂下头,盯着自己沾满面包屑的鞋尖,拳头在身侧攥紧又松开。墙角的阴影笼罩着四人,将他们的表情都藏在了昏暗之中。
    周路的目光在四人脸上扫了一圈,微微叹了口气:\&quot;你们——识字吗?认识的人可以带一只面包回去\&quot;
    问题一出,四周顿时安静下来。迈克尔不自在地蹭了蹭鞋底,艾迪低着头,汤姆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只有豆子眨了眨眼睛,犹豫地举起脏兮兮的小手,又怯生生地放下一半。
    \&quot;我...我认识字!\&quot;豆子突然大声宣布,声音里带着不合时宜的骄傲。他低头开始扳着手指头数起来,每数一个就竖起一根手指:\&quot;马...羊...面包...鱼...工厂...\&quot;数到第八个时,他皱起眉头,突然又缓缓弯下一根手指,认真地说:\&quot;不对,是七个。那个''树''字我记错了写法...\&quot;
    周路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慢慢抬起手捂住脸,肩膀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不知是在憋笑还是在叹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指缝间闷声说:\&quot;把手放下吧,孩子。\&quot;
    豆子困惑地歪着头,但还是乖乖照做了。他转头看向哥哥汤姆,后者正以一副\&quot;我就知道会这样\&quot;的表情翻着白眼。周围弥漫着一种令人尴尬的沉默。
ͶƼƱ һ½Ŀ¼һ 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