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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吧?”

    下一秒,周围恢复行动的队员们开始拉着他,并这样说着。

    等等,他原本应该在……?

    岑远几乎要被这过于混乱的情况给搞晕了,但比起情绪淡到已经不能再淡的与医生之间的冲突,他现在显然更在意不远处的青年。

    所以他挥手推开了那些一窝蜂前来劝架的队员,离开食堂座位,毫不犹豫地走向叶云州的方向,拉着对方飞快离开这里。

    “……诶?”

    只剩下一堆匆忙赶来劝架的队员们面面相觑。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的感知中,上一秒的队长似乎还和新来的林医生产生了争执,差点动手,但是下一秒就脸色一变,也不吵,直接离开了。

    更奇怪的是,在场有好几个人都觉得院长似乎短暂抽帧变了动作,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看花眼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来得及迷茫太久,食堂内就此起彼伏响起了通讯铃声,仿佛无数人在此刻给他们来点,疑惑地接通,然后就得知了让他们震惊的消息——

    灾厄在他们这里降临了!

    “什么时候?刚刚吗??”

    “**的杀到大本营了!”

    “这绝对不正常啊!!”

    一片混乱,没有人发现原本争执的另一方眼里却闪过几分了然,并没有任何对此刻场景表示任何疑惑。

    将手伸进白大褂的口袋里,摸了摸,发现原本无时无刻不在蓬勃跳动的那个心跳,此刻如同死亡般寂静。

    他们操作许久,无论如何都无法杀死的永生灵魂,在这一次的灾厄中死亡了。

    残存的感知让林初足以确定,这就是被岑远带走的那名青年所办到的。

    既可以创造令人疯狂的魂灵,又可以轻易摧毁么?

    很好……

    那这一趟的发现已经足够了。

    在一片混乱中,林初掩下笑意,独自离开。

    *

    叶云州二人还没走多远,还没走到他们之前确定好可以安全交流的地方,就听见了灾情局外不同寻常的动静。

    顿住脚步,在他们的注视下,敞开的大门外倏地涌入了一群不属于他们这里的蓝制服。

    个个神情严肃,装备齐全。

    岑远一眼就认出了为首领队的人,正是他曾经所带队伍的副队,现在应该在隔壁市的灾情局任职。

    发生什么事了?

    其他灾情局支队为什么会来?

    第一反应是疑惑,下一秒便倏地意识到——

    难道是……

    “岑队!”

    相隔很远,但这支陌生小队的队长也一眼就看到了岑远。

    他大声呼唤,挥手,确定远处两人停下脚步等待之后,便吩咐其他队员正常行动,而他自己则表情严肃地来到岑远这边,告知对方眼下的情况。

    果然和岑远猜测的情况没错,灾厄在方才降临在了a市的灾情局。

    不,这个“方才”也仅仅是他们的感知而已,实际上,从灾厄降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天。

    这四天以来,社会上民众的反响先不提,高层是完全被惊动了。

    毕竟,这可是a市的官方组织,抗击灾厄的中坚力量啊,竟然就这样被一窝端了!

    又联想起这几次来都格外奇怪的灾厄……

    太异常,太不对劲了!

    眼看a市灾情局自顾不暇,邻近城市便联合派出了各自的精锐队伍前来帮忙,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当然,此次这么多人也不单是为了这次的灾厄——

    简单聊完这次灾厄的情况后,这位陌生支队队长的表情有些复杂,显然他直奔岑远而来,还有别的任务要做,“岑队,你先前反映的情况,上头都知道了,他们很重视。”

    说完,目光便转到从始至终保持沉默不说话的叶云州身上。

    方才谈话时,他没有避讳这名不属于灾情局编制内的青年,而此刻,他也像是面对熟人那样,语气自然地开口:“这位先生,就是你之前准备介绍的人才吧?现在方便出发吗?车已经在外面了,你们不需要检查就可以直接出去,先远程开个会聊聊,确定情况。”

    岑远有点意外。

    原本,他递交的申请还需要审核一段时间,层层上报,并且最后要到现场才能真正参与讨论,但现在的流程似乎无限简化了。

    看来这次的灾厄敲响了警种,阴差阳错地让岑远先前反映的内容变得可靠起来。

    “你方便吗?”

    确定叶云州点头表示应允,岑远这才答应,“好,我们走吧。”

    在走之前,他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叮嘱自己曾经的副队:“这里有一名新来的医生,看好,别让他轻易离开。”

    得到了肯定回答,这才离开。

    离开灾情局,在门口上了车,虽然驾驶室独立听不见后座的声音,但二人还是一度沉默。

    “云州。”

    最后还是岑远先开口。

    虽然思绪有些混乱,但灾厄和副本并没有真的在他脑海中留下什么实际的记忆,他只是被勾起了一些回忆,外加苏醒后感受到了异常。

    导致他现在,比起讨论灾厄,更迫切地想要确认另一件事——

    “你是,小夜吗?”

    十多年前的临时庇护所,因为大半个a市都被笼罩在灾厄里,流落在外的孤露孩童根本没有确切的身份档案,都是根据孩子的回忆口述临时建档的。